第四十六章 枕边事与耳边言(1 / 3)

一直到半夜子时,宫远徵才放下那条搭在肩上的腿。

杏眼中带着拆入腹中舔舐殆尽后的慵懒倦意,替沉沉睡过去的女子轻拭黏在额间碎发上的汗水,裹好里衣和外袍,宫远徵便抱着文欲竹去了正殿。

一番清理合上睡裙,将人抱到榻上之后,他这才算是结束了收尾的工作。

枕边人睡得极沉,暴露在外的白皙肌肤上留下的,是自己牙齿啃咬过的青紫痕迹,暧昧的红痕顺着半开的衣衫,蔓延至胸口甚至更深处。

闭眼瞬间,脑海中的,是女子喘着气拼命压制呻吟的虚弱娇颜,那一声声因为动作太深而溢出的动听哭声也是迟迟在耳畔回响,不曾落下。

平日中的声线有多清冷疏离,今夜榻上的女子就有多么柔软被动。

那个说过从小到大未曾流过一滴眼泪的人,却在他的身下哭得险些喘不上气。

连文望松这个哥哥都不曾见过的表情,那个吹箫的更是没有那个机会。

而令她流露出如此神色的人,是他宫远徵。

第一次是他的,初次接吻和牵手也是他的,就连和男人枕上夜眠也是与他。

“……”

文欲竹的一切,现在都属于他了。

耳边是亭中水滴落下的滴答声,少年侧过身,看着那张沉睡过去的面容,侧过身将她揽入怀中,却在看到对方因为稍一动作牵动腰身而下意识皱起的眉头,停下了举动。

文欲竹的身子有多欠佳他这个为其煎药的人不可能不清楚。

回想起刚刚席枕之上那般的翻云覆雨,进行不到一半那人便哑着声音喊着叫着说难受让他滚出去,而回应她的,却是被人翻过身来的继续耕作。

看她那副痛苦的表情,自己明日兴许还得提前调配上一剂药膏用来以祛其红肿之痛。

“……”

少年的脸上带着床榻之事和水汽晕染留下的红晕,他枕着手臂往前挪了挪身体,就着这个动作伸手搂住了枕边人。

呼吸间,鼻腔中萦绕的,是二人身上如出一辙的皂角香气,却在细嗅之中,捕捉到了一丝轻微的兰花苦香,虽苦涩,但另外一人的存在却让他莫名觉得安心。

自从上任徵宫宫主和夫人去世,这座宫殿从家变为他名义上的居所已经长达十年,这也是第一次,他对于在这座宫殿中的寝觉有了不一样的感知。

家之所以为家,是因为有家人。

父母身亡,了无依靠,这种地方又如何称之为家?

宫远徵抬起捂热了几分的手掌,小心地贴上女子平坦的小腹,脸色变得犹豫了些许。

初尝禁果的少年,在结束之时没能忍得住诱惑,把自己的东西留在了最深处,小腹虽然现在与平时无恙,但以后属实是不好说。

她身子骨弱还体虚,万一真的……

“……”那双茶色的杏眼在黑夜中更显阴翳。

宫远徵深吸了口气,紧紧地环扣住不省人事的文欲竹,一只手绕到后脑摩挲着女子柔软顺滑的发丝,薄唇贴着她额顶的墨发轻轻一吻,慢慢垂下了眸子。

“你这辈子只是我的。”

……

————

——

翌日辰时,一名身着青纱金纹裙裳的曼妙女子自徵宫外款款走来,临近宫殿门口,只见一名中年模样的女侍正头靠着头,同个看起来没多大的丫鬟神神秘秘在说些什么。

青衣女子端庄的朝二人走了过去,轻声问道:“你们这是在聊什么呀?”

那两人抬眼,急忙端手行礼:“上,上官姑娘。”

上官浅轻轻勾起唇角,颔首笑着问:“冬日苦寒,这太阳都已经冒出头了,怎么还不去劳作?”

两个女侍低着脑袋,你看我我看你,过了许久才小心翼翼地抬起头:“姑娘,徵公子有令,没有他的允许,一切宫门外来女子不得来打扰欲竹姑娘休息。”

“……”上官浅闻言,脸上的笑容凝固了一下,目光瞟了眼身后不远处的两名侍卫,尴尬笑道,“我不是来找文姑娘的。”

侍女问道:“那姑娘这是……?”

“嫁入宫门这些日子,我见徵公子每至辰时便会出现在角宫与宫二先生商论事务,今日等了许久也没能见到徵公子,便想来看看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上官浅侧过目光,对着那名脸上染着莫名潮红的年轻丫鬟妩媚一笑:“你是负责照顾欲竹妹妹的丫鬟鹂鸣,对吗?”

鹂鸣看着那张魅惑漂亮的脸蛋,愣愣地点了点头:“是……”

“那你可知——”上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