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当做一场美梦(上)(2 / 4)

,带上宫远徵也是顺手的事。

“别胡闹。”她拍开他的手,眼眸直视着少年漆黑的瞳仁,“你刚当上寨主没多久,你若死了,寨子怎么办?”

裴鹤之像个孩子似的赌气说:“这寨主又不是我想当的。”

“勿要将族人的安危置于身外。”文欲竹说着责怪的瞪了他一眼。

“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在其位,谋其职,该有的责任你一样也躲不掉。别老是耍性子,不然以后找的媳妇都得后悔嫁给你。”

“那姐姐要当我的压寨夫人吗?”少年反握住那只悬在半空的手掌,引导性的轻轻按在他的胸膛上,感受着皮肉之下心脏的剧烈跳动。

“净瞎说些有的没的。”文欲竹错开那道灼人的目光,几次抽回却都纹丝不动。

“我没开玩笑。”裴鹤之一手抬起她的下巴,对上那双不染尘杂的眼眸。

朝思暮想多日,就算人在自己面前,仅是片刻注视对他来说只是饮鸩止渴,缓解不了片刻难言之苦。

“我回寨子的时候,奶奶可是一直念叨着想见见你。”柔软的目光落在那根红绳上,只觉碍眼,“宫门不适合你,万花楼容不下你,伤害过你的人一个也配不上姐姐。”

文欲竹两只手分别动作,按住他的手腕,不明白二人之间非得用这种距离商量如此敏感的话题,只能故意扯了个别的问题:“你把我还跟老人家说了?”

少年“嗯”了一声,青涩爽朗的嗓音中带着压抑不住的雀跃:“我跟她说,她孙子不仅找到了知音,还找到了此生不变的心上人。”

文欲竹张了张嘴,正要说什么,却被裴鹤之竖起的手指抵在了唇边安静了下来。

“姐姐……”少年的眉眼柔和的垂着,敏锐的听觉捕捉到了一丝极为轻浅的脚步声,却丝毫不妨碍他继续接下来的话语。

“离开宫门后考虑一下我吧。”

“……”

————

——

宫远徵靠在门板上,手中装着糯米糖糕的油纸袋被他粗暴地捏成了一团。

“……”

被人耍得团团转的委屈和她沉默的答复让他几乎在一瞬间红了眼。

少年红着眼眶等了许久,也没能等到文欲竹那句拒绝。

门锁被人从里打开,那银饰撞击在一起的声响顿时充斥在了他的耳畔,回过神来时,那人就已经被自己按在了对面的窗格上,油纸袋包住的糖糕落到了地面上,滚了两圈停在了二人脚边。

后背撞上坚硬的门板传来一声闷响,裴鹤之神色懒散地睨着对方额角上暴起的青筋,唇瓣弯弯:“听了多少?”

宫远徵不答,可那双用力攥紧到颤抖的手和猩红的眸已然将他的情绪披露的淋漓尽致。

裴鹤之嘴角的笑意愈加玩味,吐露出来的话语亦是毫不留情的讥讽:“看不出来啊,原来徵公子也有听墙角的喜好吗?”

“裴鹤之,挖人墙角的事就这么有趣?!”少年的暴戾被尽数隐匿在低吼声中,汇聚着鄙夷和唾弃。

“宫远徵,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事?”裴鹤之闻言不禁失声笑道,“到底是谁挖谁的墙角?”

蓝衣少年的眼中闪过一丝的懵懂,被他捕捉了个正着,那颗尽显稚嫩的虎牙此刻却如同野兽的獠牙,准确无误的咬住了猎物的要害:“你该不会真的以为姐姐喜欢的是你吧?”

宫远徵呼吸停滞了一瞬:“你什么意思?”

“哎呀,还不懂吗?”裴鹤之故作头痛的扶了下额头,任凭他攥住自己衣领手掌不断收力,“你只是件衣服,是面镜子,你的用处,只是反射别人的影子。”

宫远徵将头埋了下去,咬牙道:“闭嘴……”

裴鹤之微微一笑:“怎么,被人戳到痛处的滋味不好受吧?”

宫远徵猛地收力,死死地攥住了他的领口,怒声咆哮:“我让你闭嘴你是聋了吗?!!!”

裴鹤之看着他脸红气喘的样子并没有觉得有多么痛快,那股隐藏在少年精致皮囊下,与这人如出一辙的暴戾令他觉得恶心:“我闭嘴?你当初嘲笑文欲竹出身勾栏辱她清白的时候怎么不知道闭嘴?!!!”

宫远徵失了声,徒劳的睁大双眼却讲不出一个字:“……”

裴鹤之癫狂的笑着,眼角竟溢出了泪花:“哈哈哈哈哈哈……不想听是吧?我偏要说。”

话音刚落,短发少年的眼中笑意消失殆尽,闪烁着恶鬼般诡异的绿光:“你以为你在她心里占几斤几两?别以为有那个破婚约在你们就能成……你就是个无足轻重可有可无的替代——”

话还没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