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势一转。
他的阵型快速收缩了起来,由攻转守,眼见着有几分撤退之意。可西北军怎么会放过个大好的机会?
赵怀威一声令下,铁桶阵中的西北军散开,将戎人反包了起来。
“去吧——杀了他——”
“是!”
西北军的吼声震天。
不多时,两军短兵相接的战场,只剩下寥寥数人,和一的尸体。其余人一个追一个逃,早就冲向另一个方向去了。
数人之中,就有谢蕴与赵怀威二人。
“看来,帮龟孙子果然是冲着世子您来的。”
戎人般不命,刀枪都跟长了眼似的朝谢蕴身上戳,若说没什么猫腻,他可不信。
可是,知道是一回事,亲眼看见又是另一回事。
赵怀威咂了咂嘴,朝着东边的方向“呸”了一声,恨恨骂道:“孬货!连自己亲表弟都想害。”
谢蕴一瞬默然。
片刻之后,因力过度轻颤的指尖才平静了下来:“只可惜,因某之故,令西北军平白多生了一场战事。”
“嘿,世子您千万别么想!”
赵怀威连忙劝慰道:“以老夫的眼光,一回来的戎人可不差,秋收前来劫掠的定然也是他。趁个机会,提前他收拾了,免得他个时候又去祸害百姓。”
“将军说得有理。”
便在此刻,变故陡生。
赵将军与谢蕴所站立的方,围绕着不少戎人的尸体,其中有一戎人,突然睁开了眼睛。
他“喝”了一声,尽了全身的力气,抄起身旁的铁器朝谢蕴刺去。
“世子,小心——”
可惜,晚了。
谢蕴眼底闪过一抹凛凛的刀光,登时眼疾手快闪开了身子。与此时,长腿朝着戎人的手臂踹去。
可戎人积蓄了许久力气只为一劈,哪里肯善罢甘休?他见谢蕴意图躲闪,也改换了方向,朝着谢蕴踢来的腿砍来。
“呲啦——”
刀口没入血肉之中,发出沉钝的闷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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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怀威慌乱大喝了一声,拔出剑一刀斩断了戎人的头颅,让他彻底断了气。
奈何,已经为时已晚。
谢蕴的小腿外侧,已然出现一道骇人的鲜血淋漓的口子。
“嘶,您,……”
一向见惯了生的老将军,此时连话也说不利索。他木木望着伤口,呆立了片刻。
戎人抱着必之心,才劈下的一刀,连赵怀威的毙命一击都没有躲。血肉之外,甚至隐约可见森森白骨。
谢蕴额角渗出微微的汗意:“还劳烦将军,扶我回驻。”
闻言,赵将军才梦方醒一般:“对,先回驻,先回驻!”
-
西北军驻的夜里,灯火通明。
赵怀威一处理好白日战事的后事,就急匆匆赶到了中军帐里。帐中人影幢幢,只围着中榻上的一人。
赵将军径自朝着榻边走去,一边问起了郎中——
“何了?”
西北夏夜的风冷,军医却擦着额间的汗,战战兢兢回答道:“伤口已然包扎好了,不过病人刚发高热,现下尚且未褪。”
闻言。赵将军的心一沉。
不过,受伤之人发热,是再正常不过的现象。
他也没有责怪郎中:“你先下去罢。帐中所见所闻,一字不可外传。若有违反,军法处置。”
“是!”
赵怀威请走了郎中和一干亲兵后,坐在榻边沉沉叹了口气。世子来一趟西北,就受了么的伤,他该怎么向老王爷交?
还有皇上……是真想了世子的性命啊!
赵将军狠狠握紧了拳,连指甲刺入皮肉也无甚感觉。
此刻,一声轻唤却让他回过神来。
“赵将军。”
榻上的谢蕴睁开了眼。
他的面色因失血而苍白,又因高烧而有些泛红。唯独一双幽瞳清明,暗夜中的丛丛幽火。@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世子,您醒了,您可有事?”赵怀威连忙问。
谢蕴摇了摇头:“无事,万幸并无伤及筋骨,将军不必自责。若论过错,也不是将军的过错。”
清浅的安慰之语,一瞬间点燃了赵怀威的怒气。
他一锤桌子,了十成十的力气,结结实实的枣木桌上竟然出现了层层的裂缝。
“皇上!个狗/日的!”
“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