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别扭(1 / 2)

虽然写得很简单, 表达得很含蓄,傅慧还是感到了爷爷对她满满的爱, 心里热热软软的暖得很。

傅子羡的屋子堆满了动物花灯, 一行人待着拥挤,几个大人便出来四处逛了下。

农场里因为这场运动下来的劳/改/犯,大多已平/反回了家, 等待着下一步的工作恢复或是调动。只有极少的一部分, 因为历史遗留问题,还在深入调查, 反复审核。

前两年建起的泥坯房空了数半, 开垦出来的土地, 北方吗,种了小麦、油菜,还都不到收割的季节。

行走在田埂上, 蒋国昌不由问道:“人都走了, 这诺大一个农场怎么办?”

“还有知/青/返城,落户到农村的回来就回来了,建设兵/团呢?他们一回来,那开垦出来的土地谁来收割播种?”

“外交部正在努力争取海外学者、留学生、技术人员归国。西方的农业机械化咱们目前可能还达不到,”花旬淡淡道:“不过全国几家中小型机械厂,已于年前开始实行三班制,都在加班加点地赶制农用机械,争取于明年年低,每一个公社、每一个农场最少有一台拖拉机。”

“别外, 就是农民迁徙,如地少人多或是土地资源匮乏、贫瘠的地方,经专家小组调查核实后,可以一家、或是几户一起审请前往这些已开垦的农场安家落户。”

“万一大家都不愿意呢?”蒋国昌道:“咱都知道,国人讲究一个故土难离。”

傅慧用竹杆挑着盏松鼠花灯和方禹走来,听到将国昌的话,不以为意道:“我们有老首长啊!”

“呵呵……”花旬低低地笑过,轻咳了声,“对,果果说的没错,我们有老首长!”他可是全民的精神偶像,一句话的号召力可抵千言万语。

“在过几天,教育部将宣布恢复大学、恢复高考。”花旬背着手看向四野,双目熠熠道:“再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农科院那边测出,灵气复苏之后,农作物的成活率提高了三倍,他们预测今年的粮食产量最低也是去年的10倍。”

“怪不得,我说这才二月,小麦咋长这么高。”蒋国昌往地上一蹲,伸手丈量了下小麦的高度,“这都有30厘米高了,照这么看,四月中旬说不定就可以收割了。你说,”他问花旬,“今年是不是可以多种一季作物?”

“农科院报来的产量,就是按多一季的农作物来估算的。不过,”花旬跟着蹲下摸了摸比往年都要粗壮的麦杆,“我觉着他们把产量估低了。”

“有了几年前的那事,”傅栩嗤鼻,“他们哪还敢往高里说。”

“所以,”方禹冷凝着一张脸,淡淡道,“老首长才敢勇于拨/乱/反/正,将知/青招回?”

空气为之一滞,蒋国昌、傅栩面面相觑,啧,连爷爷都不叫了。

花旬站起,掏了帕子拭去手上的泥,看向方禹,“你要这么问,就太狭义了。”

“最初知/青上山下乡,主要目的是垦荒,多以志原者为主,同时参与垦荒的还有大批军人。”

“六十年代初期,我国是个什么情况,方禹,我不信方远山教授没跟你说,撇开其他不谈,有一点我们都知,边疆我们有大片的黑土地等待开垦,城里却有一部分成长起来的年轻人,无以为业,闲散度日。”

“当然造成这一切的,还是我们的工业不发达,城里就业机会不足。”

“粮食若不能高产,农业机械生产若不能达标,其他产业若不能增加。方禹,这些问题依然存在着,试问,可以招回知/青,恢复高考吗?大量的青壮年拥进城里,城市能负荷得起吗?”

“你在避重就轻,”方禹咬牙,想到运/动中惨死的父母,渐渐红了眼眶。

“唉!”花旬轻叹,“果果梦中,你做了十几年的皇子,当明白什么叫身不由己……”关于运/动,他如何能说,老首长一开始用错了方法,想挽回时已经失去了控制。

“错了就是错了,找什么借口!”方禹吼完,头一扭转身跑了。

傅慧:“……”吃了好大一口瓜哦。

傅栩看着闺女张着嘴的呆萌样,无声一笑,“果果,你快去看看,别让他跑得找不到了,等会儿还回家呢。”

“哦,哦,好的。”

傅慧在一条小河沟的堤沿上找到了方禹,说实话,这种事她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安慰,说轻了低看了人家父母的两条人命,重了有挑拨人家祖孙之嫌。

陪着坐了会,眼见天黑了,紫庭阁里的大家还等着他们回去过节呢,傅慧撞了撞方禹的胳膊,“要不,你搬来我家住吧。”

方禹霍的一抬头,“你愿意让我住在你们家?”

“嗝,”傅慧愣了下,“你表现得……”是不是太急切了些,咋看都不像是一个伤心过度的人。

迎着傅慧狐疑的目光,方禹双肩一塌,失魂落破地垂下头,沙哑道:“在桃源村,小朋友们都不愿跟我玩,骂我是劳改犯。来到京市后,你慢慢地跟我玩了,我还以为你非常非常喜欢我呢,却原来是我自作多情,一厢情愿!”

傅慧:“……”太特么自恋了!不过,他好像很伤心的样子,我是不是要安慰他一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