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朝汐停在原地。殿门在她面前敞开,暮春日光的光芒映进了脚下。武泽送出了太子,又回身急忙送她出去。 身后一声压抑的痛苦闷哼。 阮朝汐骤然挣脱元治拉扯她的手,奔了回去。 拶子已经套在血肉模糊的手指中间,两边死命拉扯,白鹤娘子咬牙忍着不发声。左右行刑内侍正要拉时,阮朝汐疾奔去白鹤娘子的身侧,发狠拦阻,把拶子扔在地上。 “不必用刑了。我替白鹤娘子招供。” 她小心翼翼地扶白鹤娘子的肩头,白鹤娘子预感到她要说么,鲜血淋漓的手猛地探过来,用力攥住她的衣袖,惊恐地连连摇头。“别,别!” 阮朝汐反手握了握母亲的手腕,把她扶坐身,两人并肩长跪在丹墀下。 “琅琊王抛妻弃子逃离京城,白鹤娘子和琅琊王恩断义绝,从未有叛国南奔的打算。女儿飘零四野,不知所踪。白鹤娘子心中思念女儿,净法寺既建成,救助天下苦命女子,日夜行善祈福,只求母女此生有见面之日。” “她的女儿既从未踏足南地,又从不知生父何人,阴差阳错来了京城,在净法寺意外母女相认。女儿既在京城,白鹤娘子又何来的奔逃南渡之说?” 满堂鸦雀无声。众人均预感到了么,无人敢开口说一个字。就连元帝也沉默下去。 大殿通亮的灯火明光,映出此刻众人神色各异的脸。四面八方震惊复杂的视线里,白鹤娘子泪流满面,哽咽难言,“别说了!” “所谓叛逃南朝、投奔夫女的说法站不住脚,我可人证。勾通信件皆伪造,当堂摹的仿书可物证。白鹤娘子无罪。” 阮朝汐转过头去,轻轻握了握身边人的手, “认下我吧,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