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嗯。”
“......”谢晦明气的磨了磨牙:“什么样的女子,把你迷的神魂颠倒的!”
冷临江笑的一脸桃花:“可漂亮了,”他的双眼闪着绿汪汪的光,跟狼似的:“殿下,她还怀了我的骨肉呢。”
“什么?”谢晦明被打击的晃了晃,指着冷临江,痛心疾首的骂了起来:“正妻没进门,嫡子未生,你就先有了庶子,以后哪个好人家的姑娘会愿意嫁给你!”
冷临江不服气的嘟哝道:“从前也没人愿意嫁给我。”
谢晦明从冷临江的话中听出了淡淡的委屈,心头一动。
是了,他这个表弟虽然是朝华长公主之子,但是长公主死了,驸马也满门被灭,冷临江身后除了圣人的宠爱,便再无半点倚仗了。
贵胄人家嫌他家底儿薄,把姑娘嫁过来,对自家的家族没有助力;而商户人家嫌他身份高,齐大非偶,把姑娘嫁过来,怕受欺负,以后娘家也没底气撑腰。
如此一来,冷临江反倒成了京城里适婚小郎君里的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这样一想,谢晦明顿时心疼的不得了。
他的表弟是皇家血脉,长公主之子,什么时候轮到那些人挑三拣四的了。
罢了罢了,他这表弟素来过得苦,婚事也不顺,难得有个喜欢的人,闹得鸡飞狗跳就鸡飞狗跳吧。
表弟是皇室血脉,又有圣人的宠爱,就有闹腾的底气!
想到这里,谢晦明无奈的叹了口
气:“你的骨肉也是皇室的子嗣,流落在外着实不像话,的确该好好找一找的。”
看到谢晦明的脸色阴晴不定,冷临江便知道这件事有了转机,听到这话,他兴奋的跳了起来,笑容满面的道了声谢,转瞬又神情暗淡:“可是,有个事儿,挺难的。”
谢晦明今日已经受了太多的刺激了,早已经刀枪不入了,淡淡问道:“什么事儿?”
冷临江支支吾吾道:“就是,有人看到她曾经出现在城北,可是城北都是大商行的库房,我,我,”他欲言又止的,神情格外的为难。
谢晦明一听就明白了,冷临江虽然没把话说透,但是他一听就知道最大的商行是谁了。
大商行,哪一个大商行后头没有皇亲国戚撑腰,那个闵记商行,后头是杨国公府,杨国公府不就仗着小杨妃和八皇子的势嘛。
一个还没有大婚,没能封王,甚至连个正儿八经的府邸都没有的皇子,谢晦明多看他一眼都算输。
既然答应了让冷临江好好找人,哪怕闹得人仰马翻,鸡飞狗跳也在所不惜,那就没有反悔的道理。
更没有忌惮杨国公府的道理!
他拿起玉管紫毫舔饱了墨,写了一份手书,又用了印,吹干了递给冷临江,语重心长道:“能不得罪杨国公府,就别得罪,但是他们若为难你,你记着,还有表哥在。”
冷临江感激涕零,都快哭出声了:“多谢表哥,表哥,你喜欢什么
样的姑娘,我给你送几个来?”
“......”谢晦明把那手书往回抽了抽:“你这是恩将仇报啊。”
冷临江破涕为笑:“那,小郎君我也是有的。”
“......”谢晦明咬牙切齿的吐出一个字:“滚!”
冷临江笑眯眯的滚出了秦王府的大门,走进夜色中,脸上的笑意骤然一敛,看了眼等在门口的何登楼。
何登楼看到冷临江的脸色沉沉,心里咯噔一下:“大人,秦王殿下不答应?”
冷临江慢慢道:“若实话实说是出了命案,要去查闵记商行,他未必会答应,可若说是我丢了小妾,要去查闵记商行,他一定会答应的。”
何登楼抓了抓发髻,百思不得其解:“这不都一样吗,都是去查闵记商行啊。”
冷临江淡淡的瞥了何登楼一眼,别有深意道:“你真该跟阿杳好好学学了。”
何登楼还是不明白,摸了摸后脑,盘算着见到姚杳后,要好好的问问她这是为什么。
冷临江凝望着深邃的夜色,淡声问何登楼:“人手都齐了吗?”
何登楼重重点头:“都齐了,”他微微一顿,犹豫道:“可是,少尹大人,这次是打着找你的爱妾的名义去搜查,动用京兆府的衙役,怕是不妥,要是有人往圣人面前告你一状,你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你看我像是怕人告状的人吗?”冷临江嘁了一声。
“......”何登楼无语,他家少尹大人
还真不怕人告黑状。
冷临江瞥了何登楼一眼,不厌其烦的多解释了一句:“我是个纨绔,若是不动用京兆府的衙役,才是惹人怀疑。”
何登楼恍然大悟,他家少尹大人就是个筛子成精。
夜色渐深,云翳聚拢,将月色遮盖的若隐若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