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热情真挚而浓烈,轮椅上的姑娘受宠若惊,耳边仍是一片绯红。
“或许用不太久时间。”
昙光轻抚下巴,若有所思:“我听说有种符可用作‘通感’,将两人的五感联系在一起。这种符制作极难,市面上不易出现,但对于凌霄山的前辈来说……必然小菜一碟。”
温泊雪用力点头。
谢星摇对这种符咒有些印象,正欲接话,识海里陡然响起一道低哑年音。
晏寒来:[喂。]
他极主动搭话,谢星摇下识以为出现幻听,等茫然回头,撞见对方琥珀色的幽暗双眸。
晏寒来欲言又止,稍稍别视线不再看她,骨节分明的修长食指声一动。
旋即灵力浮起,一张符纸悠悠凌空,飘向她手中。
他的声调一如既往散漫冷淡,听不出情绪起伏:“通感符。”
谢星摇飞快抬头,双目晶晶亮亮,一眨不眨盯着他瞧。
晏寒来:……
晏寒来干脆侧过脸去,避她的眼。
一旁的昙光发现这小动作,语有好奇:“这是什么?不会是——”
“没错。”
谢星摇正色:“我天纵英才、文武双全、才高八斗的晏公子,为惜霜小姐送上一份小礼物。”
一语落毕,房中所有人的目光齐聚角落。
温泊雪目露羡艳之色:“哇塞。”
昙光真情实感:“哇哦。”
月梵竖起大拇指:“真牛!”
晏寒来:……
他烦。
青衣年面表情,一言不发地躺下,面向角落里冰冷的墙壁,裹紧被子。
与沈惜霜绑定通感符的任务,最终落在温泊雪上。
他性子认真,出发前一本正经挺直脊背:“保证完成任务!”
结果真和沈惜霜单独来城外的花林,却又紧张得不知如何口。
他相比,沈惜霜反而更像是出言安慰的那一方:“温道长,很女子交谈么?”
温泊雪老实回答:“嗯。”
他年纪轻轻就去影城拍戏,时刻警惕着不能传出绯闻,平时别说谈恋爱,连女性朋友都没几。
之后来修真界,一路升级打怪升级打怪,虽然也有闲暇时光,却一不是和朋友谈天说笑。
温泊雪挠头:“很明显吗?”
话刚说完,便听见沈惜霜的一声轻笑:“温道长觉得不明显?”
她说罢抬眸,在倾泻的光下撞上他视线,喉音清透:“不过……温道长大可不必紧张,正你心性如此,才会拥有一颗赤子之心。”
糟糕,她好会夸。
温泊雪这人一被夸奖就脸红,匆忙摆摆手:“花林已,我把通感符打。”
笨拙的话题转移。
沈惜霜轻扬嘴角,缓缓闭上双目。
灵力溢散于符纸之上,血红朱砂荡莹白亮芒。
她坐在轮椅上,后的青年似是舒口,嗓音极轻:“好。”
一瞬春风过,沈惜霜睁双眼。
仿佛瞳孔被狠狠一撞,自四面八方涌来势如破竹的狂潮,巨浪刺破眼球,直至将识海掀翻。
她感受着温泊雪所见的一切,静静屏住呼吸。
心口处传来剧烈的怦怦声响,在交叠的五感下,她分不清那究竟源于二人中的哪一方——
又或许是心跳重叠在一起,沉甸甸的冲撞经久不息。
他置于花林,正面相对着的,是片青嫩翠竹。
“这是竹子。”
温泊雪说:“惜霜小姐是那棵祈愿竹对吧?”
竹枝青翠,绿油油的青如化作水滴,即将从叶尖滴落。
展现在她眼前的,是铺天盖地的盎然生机。
以及如夏骤雨一般,清凉而剔透的愉悦之。
她理应欢喜,长睫颤动之际,却燎起眼眶上的一股热,引得喉间一哽:“……真的,像是一场雨。”
“嗯。”
温泊雪温声笑笑,推动轮椅,步步往前:“那是桃树。花瓣是浅粉色,叶子是淡淡的青。”
比起翠绿,淡青仿佛沁水的墨,色泽轻盈柔软,惹人心生怜惜。
粉色则是团团簇簇的暖色调,与淡青带来的冷彼此相衬,遥遥望去,让她想起寒冬温热的火。
沈惜霜不由笑起来:“真与温道长的描述一模一样。”
温泊雪摸摸鼻尖,指向西边的一片雪白:“那是梨花,全白的——冬天若是下雪,雪花也是这种颜色。”
纯白是种很特别的颜色。
清清泠泠,澄澈而干净,透出若有似的冷。这样的感觉很是奇妙,目光就像坠入澄净的湖泊,四周清波涤荡,似玉似冰。
温泊雪还想向她解释更多,猝不及防,忽然见前那人转过头来。
光和煦,与花枝的影子缠绕交织,映在沈惜霜白净的侧脸,荡出清浅流波。
她细细盯着他瞧,倏而扬起唇角,露出一孩子的笑:“温道长,也是白色的。”
被她这样一笑,温泊雪不知为何有些紧张,匆匆低头,望见自己上的一袭白衣。
他摸下耳垂。
“说起来,既然惜霜小姐是祈愿竹。”
温泊雪轻咳一声:“我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