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如今找到这样的丈夫了,你丈夫那么温厚的一个人,为了找你,雇了一堆人,一听我们有你消息,立刻提着大包小包跑来我们这里求爷爷告奶奶,又哭又道歉,这样的人也会有脾气的好吗?”
“重点难道不是他提着大包小包找你?”
“你!”女人气得胸口堵,但又碍于身份不能和眼前的女人争吵,只得转过身,看着崔初原,露出谄媚的笑容,“崔先生,您的妻子给您找到了,以后啊,少喝点酒,不要再乱来,这夫妻过日子,不能因为喝了点酒就犯事,行吗?”
崔初原立刻露出温厚的苦笑:“对不起,我……我不会再犯错了。”
说着,装模作样地上前,望着一脸绝望的女人:“老婆,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对不起……我爱你……我爱你啊……”
“爱我就签了离婚协议,让我走。”她连崔初原看都不看,掉头就走。
然——
身后迅速出现四五个彪形大汉。
“老婆,有话回去好好说不行吗?”崔初原擦了擦脸上的泪珠,对着她露出嗜血的笑容。
……
镜头一转。
他手握高尔夫球棒,将她逼入卧室的墙角。
他一杆一杆地挥下,抽打在她的身上。
鲜血翻涌,溅在他的腿上、裤子上、鞋子上、地上、墙上……到处都是红色的。
她拼死抵抗,可在几乎悬殊的身高和体重下,她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杀了我啊!你干脆杀了我好了啊!”
“杀了你?凭什么?我还没看你哭够呢。”
“崔初原,你真是可怜啊,不幸的童年让你成了这幅狗样子,外面装的人模狗样说到底还是要一辈子活在不幸之中……”
“你他妈个贱婆娘闭嘴!”
……
镜头再次一转。
满身都是伤的她被锁在卧室的床上。
有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在替她清理伤口。
“我每三天会来换一次药,如果哪里不舒服,告诉我。”医生收起医药箱,看了眼她。
“你——”她开口。
嗓音是哑的,早就没有了之前的洪亮。
“啊?”医生道,“怎么了?哪里疼吗?”
“你能帮我报警吗?”她道,“帮我报警,告诉警察他虐待我。”
“……”医生沉默。
她动了动眼珠,扫了眼医生,笑了,胸膛轻轻地颤动,滚烫的眼泪伴随着这份震颤缓缓滑落。
她道:“他给了你好处是吗?”
医生缄口不语。
“没事了,你走吧,走吧……”她眯起眼睛,清澈的眼底一片浑浊,“走吧,都走吧……”
“你别怪我。”医生道。
“……”
“就算我不做,别人也会做的。”
“……”
“这个世界上需要钱的人很多,我就是个开诊所的,诊所还没什么人。”
“……”
“没有杀人、没有犯法、打你的不是我,我觉得我不需要被谴责,我能做到的已经做到了,而且,我为你治疗了,很认真的治疗。”
“……”
“我没有做错,我没有伤害你,选择沉默是很正常的,人类是没有那么高尚的,当然第一反应是自保。”
“……”
……
镜头再次旋转。
不知道多少天过去了,她的伤口逐渐愈合。
虽然伤口处依旧狰狞不堪,可却不会再因为上厕所这样日常必不可少的动作而导致出血了。
趁着崔初原不在家,她再一次策划了逃亡计划。
——趁着伤还没好,报警说他家暴好了,这次证据总是有实锤了吧?
拖着病躯,她来到距离九九庄园稍远的某辖区派出所报警。
警察一开始对她的报案内容是不感兴趣的,毕竟这种派出机构每天都会接到一切偷窃、斗殴和暴力打人的事件,他们早就对此见怪不怪。
直到她撩起衣服,一旁记录的新手小警员瞬间呆住了,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他匆匆拨打了某个电话,没一会儿,来了几个年纪颇高的警察。
老警察一见她的情况,摇了摇头:“这里是北川,又不是二三线城市,国际大都市都敢这么打人?真是不怕事儿。”
之后立刻吩咐一旁的小警察:“现在带人去医院做鉴定,立刻。”
“好……好……”小警察紧张地应着,开着自己满是落灰的长安拖着她往医院跑。
等带着她在医院做了一些列排查,下午,小警员拿着检验报告交给老警察,老警察翻了翻,扭头看她:“谁打的?”
“我丈夫。”
“离婚了吗?”
“我提起过离婚诉讼,但还没被受理,就撤回了。”
“……”老警员顿时露出有些复杂的表情,“这……不好处理……”
“为什么?”
“夫妻打架,没法按照常理来处理。”
“为什么?”
“处理了,万一你又要和好,后悔跑来闹,这事儿太多见了,……唉……”
“我不会合好的。”她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