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柔手中衣服做好,婚期也如约而至。 柳湛青打头,雇了一辆牛车,牛头上系着朵大红花,并没有太多吹吹打打,阮柔抱着五丫上了牛车,再带上两人为数不多的行李,就此离开阮家,前往全新的一个地方。 柳家,柳三婶正和族里妯娌姐妹们一起帮忙,阮家不办酒席,柳家这边却是正经请了两桌,大多是柳氏族人以及附近的邻里邻居。 镇上与村中距离不远,牛车大概只走了一个时辰,就到了柳家。 作为新嫁娘,阮柔带着五丫去了新房,可见新房应当是整治过一番,墙面地上崭新,家具摆设俱干干净净,没有一丝不爽利。 也没人来闹洞房,阮柔将桌上糕点与五丫分吃了,便安静坐在床上等待。 也不知过去多久,五丫已经缩在床脚睡着,门终于被推开。 照例是高媒人带着新郎进来,只是这么婚事到底与常人不同,高媒人并没说些什么喜庆话,只言辞恳切的让两人好生过日子,便离开了。 至此,她的心愿已经了结,看着这样一个人走出不同的路,就仿佛看着曾经的女儿脱离曾经困住她的所在。 柳湛青露出一个浅淡的笑意,“饿了吗。” “没有,我吃了糕点。” 他再转头去看,果见一桌子糕点已只剩下半盘子。 “你洗洗早点睡吧,今晚我去隔壁房间睡。” “嗯。”阮柔并没挽留,先前两人只是合适搭伙过日子,可夫妻这种关系,还得看后面相处。 柳家小院,客人早已不在,阮柔自己出来,打了一盆水,给五丫和自己擦洗过,躺在床上,上下据是柔软的被子,带着阳光的味道,香喷喷,母女俩睡得香甜。 翌日,按照往常做戏,阮柔早早醒来,却间外面已经有动静。 她过来一看,却见是柳湛青正在揉面做包子,包子馅儿上俱是点了个小红点。 “铺子要开张吗?” “嗯,歇了好几天,我想着喜庆日子,多做点散散喜气。” 阮柔过后也来帮忙,一个揉面,一个包包子,动作快了不少,再将其放上蒸笼,下面大火烹调,很快,传来了浓郁的香气。 五丫很快被这股子香气唤醒,眼睛还未完全睁开,人就已经顺着味道找来。 “娘。”她含糊喊着。 阮柔捏捏她的鼻子,“醒了没,快去洗洗。” 柳湛青也道,“正好赶上第一笼包子出炉,洗好赶紧来吃热乎的。” 五丫被陌生声音吓得一激灵,立即清醒过来,咕噜噜跑远。 柳湛青从蒸笼里捡了四个包子出来,“你们先吃吧。” 阮柔问,“你呢?” 柳湛青指指已经上门的客人,“我边吃便忙,你不用管我,要是阿宇起来,你帮着照顾一下。” 阮柔遂端着盘子回来后院。 柳家的小院临街,是典型前铺后院的样式,足足三间正屋,另有一间灶房、一间仓房,以及一处柴房,总的来说,四口住的还算宽敞。 柳湛青没有特别亲近的长辈,即使最爱前来串门的柳三婶子,也是三代以上的交情。 故而,这一日,阮柔也没有其他长辈说教,拜过柳家父母,便开始收拾给五丫的屋子。 被子铺盖是早已准备好的,阮柔只觉整理一番,越发觉得对方贴心。 她忙了一会儿,忽见身后冒出一个四五岁的小孩,想来是柳湛青的儿子。 她伸手唤道,“过来,姨带你过去洗脸。” 小男孩却是理都不理,兀自跑远。 阮柔见状,让五丫去看着点,等小不点也出过早饭,两个孩子已经玩得很好。 阮柔并不打断,转去前面帮忙。 可以看出,柳湛青做包子的手艺不错,即使多日未开张,也有很多老顾客上门,少的买两三个,多的买上七八个,一家子一起吃。 镇上人家到底比村里有钱,两文一个的肉包子并不吝惜银钱。 忙活一上午,等到巳时初(上午九点),陆陆续续的客人逐渐减少,蒸笼里已经蒸过五六笼包子,皆卖的干干净净,只余下最后一点儿。 生意看来不错,阮柔下了定语,如此,短时间怕是不需要担心生活上过不去。 只是很快,柳湛青便剧烈咳嗽起来,那架势,像是要将心肝脾肺肾一起咳出来般,叫看得人心惊。 后院玩耍的阿宇一听见这声音立马跑了过来,熟练端过一杯水,柳湛青接下喝了,这才慢慢缓和过来。 “吓到了吧?”回缓过来的柳湛青,第一反应并不是自己,而是怕吓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