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开门的刹那挤进去,趁机摸一把手,小妈的表情一定非常精彩。
没想到等待他的,是一把剪刀。
“没有医生,”
阮榛站在他的面前,缓缓蹲下身子:“来,告诉我,你们回去之后发生了什么?”
宋秋光脸色煞白:“我弄死你……啊!”
阮榛抓着那把剪刀:“长辈问你问题,要好好回答。”
他一点点地加着力气,地上的鲜血,已经积攒了一小滩。
“你算什么东西,不过我父亲的小玩意……啊!啊!救命啊!”
阮榛笑得很甜:“不乖。”
随着宋秋光的惨叫,剪刀贯穿手掌,于掌心处露出银色的刀尖。
而凄厉的嚎叫声,也在旁边的房间里回响。
宋书灵坐在沙发上,眼睫半垂,没什么表情地看着一个小巧的音箱。
清晰地传递着隔壁的动静。
“先生,”佣人恭敬地在旁边垂首,“还有什么需要的吗?”
宋书灵淡淡开口:“西红柿炒鸡蛋,要放糖。”
“好的。”
在门从外面关上的瞬间,宋书灵突然开口:“等下。”
屋内光线昏暗,男人英俊的脸藏在阴影中,看不清楚他的表情,只能隐约看到,指间似乎夹了枚小小的银色钥匙。
“隔壁浴室的保湿霜快用完了。”
声线微哑。
“记得补上。”
“再说了,父亲把你娶回来,咱们就是一家人,往外跑什么呀,让别人看笑话!”
“我们几个对你还不好吗?别不知足!”
彼时的他不知道,张老头早已离开人世。
在宋家高高的院墙外,叫着阮榛的名字,和黄狗一起,颓然地倒在地上。
噩梦一般的人生,似乎永远没有终点。
当时的阮榛一步步走向马场,被宋秋光不耐烦地拽了过来,他们兄弟几个都有些不为人知的癖好,但共同点都包括在他身上佩戴锁链,明晃晃地表示,他不过是对方的所有物。
把活生生的阮榛,当做玩意看。
觉得呆呆的他,因为羞耻或者疼痛而惊叫的模样,太可爱了。
“你去驯服那匹马,给我跑第一。”
阮榛挣扎:“我不会……”
可宋秋光压根不管他的拒绝。
烈马在工作人员的安抚下,刚刚平静下来,仍在不住地用蹄子刨着地面,宋秋光毫不客气地把阮榛扯来,拉过缰绳,绑在手腕的锁链上。
看着是精致的一对首饰,实则里面装了定位,还能进行电击。
“少、少爷,”
工作人员忐忑地提醒:“这样可能不太安全……”
“关你什么事?”
宋秋光一把推开对方,冲阮榛扬了扬下巴:“上马!”
那么高大的马匹,阮榛完全不懂怎么爬上去,烈日炎炎,空气中是草料和干燥的泥土味,锦衣玉食的少爷们都围了过来,居高临下地看着绝望的阮榛。
“这就是你们家的小夫人?”
“别说,长得真有那个味道,我喜欢!”
“喜欢也不是你的,去问你爹要去!”
哄笑声中,有人扬起马鞭:“喂,谁过去搭把手,起码让美人能上马再……哎呀!”
马儿突然发了脾气,没等阮榛骑上去,就疯了似的跑了起来,缰绳瞬间绷紧,把阮榛摔倒在地。
剩下的剧情,阮榛已经不太记得了。
只知道那日的天很蓝,他以仰面的姿势被拖行了二十多米,幸得泥土松软,幸得上苍垂怜,灿烂的阳光刺得他睁不开眼。
如今看到宋秋光,阮榛只觉恍若隔世。
宋秋光不可置信地握住右手手腕,那枚剪刀还立在上面,闪着锋利的冷意。
“救、救命!”
豆大的汗水落在地上,宋秋光哆嗦着大喊:“救救我,杀人了!”
刚才的佣人早跑没影了,走廊上回响着他的惨叫,格外凄厉。
“别叫唤了,死不了。”
阮榛一把给门关上:“说,找我做什么?”
宋秋光稳了稳心神,声音都在抖:“先、先给我找医生……”
他吓坏了。
好疼,流了这么多血,自己会不会死啊?
早知道今天不来了!
葬礼结束后,还没到家呢,兄弟四个就吵了起来。
在外面顾忌着宋书灵,都憋在心里,一上车,宋春风率先发问,说勾结外人,转移古董和财产,以及家里那副丢了的山水画是什么意思。
宋秋光吞咽了下,干巴巴地开口,说别听那个贱人撒谎。
苍白的解释太过无力,没法儿说服自己的兄长。
那天的争吵,几乎持续到了早上。
差点大打出手。
最后,兄弟几个决定,不管情况如何,先给阮榛接回来再说。
“父亲临死之前,特意给我们叫过去,说要照顾好小妈。”
宋春风的眼里全是红血丝,表情阴鸷:“咱们总不能当耳旁风吧?”
怎么也没料到,阮榛会被宋书灵带走。
他们大气都不敢出,更不敢问,从灵堂到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