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把剑。 华容挑了挑眉,道:“哦~那剑是你的?”他盯着唐凌,缓缓吐道,“剑是一把好剑,就是太不自量力了一些。” 唐凌噎了噎。 华容说罢,蹭地一下从凳子上站起来,唐凌的身量已是不矮,他居然比唐凌还要高出小半个头,这一下,气势上就矮了半截。 唐凌吞吞吐吐的道:“我这剑吧,就......就是太敏感,遇到一点风吹草动就会烦躁不安,摁都摁不住,大有......大有~风声鹤唳、草木皆兵之感。” 华容哂笑,在他这张孤傲的脸庞上露出这样似笑非笑的表情来,着实让人不寒而栗。 唐凌忙又道:“王爷豁略大度、虚怀若谷,一定会饶了我这冒失之罪的吧。” 华容看他那胆小如鼠的模样,饶有兴致的道:“那你说说,我是兵,还是贼呢?说对了,我就放了你,说错了,我就拧了你的脑袋。” 看着华容脸上渐渐消失的笑容,唐凌的心跳声“扑通扑通”的在耳边响着,他的思绪一片混乱,倘若现在在他面前的是一只小妖小怪,他会想都不想直接出手,然而现在在他面前的,不但是一只功力深厚,深厚到连闻人莫离、连青壶道长、连群贤毕至园这一大票修士都不曾有丝毫察觉的千古煞物,还是一只城府极深,深到连朝中众臣、连皇帝、连天下百姓都十分信任爱戴的邪魅之物。 此人能耐通天,凌驾于众人之上,唐凌自知就算有十个自己,也未必是他的对手。 他哭丧着脸,自觉今夜难逃此劫,无奈之下也只好说道:“王爷又何苦来逼问我呢,我只是一介刁民,只想取回自己的木剑而已。” 华容却没有打算放过他,沉声道:“你看见了甚么?” 唐凌举手发誓:“我甚么都没发现,如有虚言,天打雷劈!” 华容瞥了他一眼,道:“甚么都没发现~~那为何来我房中要偷偷摸摸的?” 唐凌拔了拔脖子反问道:“倘若我正大光明的来敲门,您会搭理我么?” 华容道:“不会~” 唐凌道:“那不就行了,之前我看这园子里那些想来拜见您的人物都被您拒之门外,连皇上身边的鹤公公您也是几次三番的找借口推辞不见,所以我想......”完了!说漏嘴了!唐凌突然反应过来。 果然,华容闻言,变了脸色,本就阴沉沉的房间,气氛陡然变得更加紧张。 唐凌抬头望着华容,胆怯万分的道:“不是你想的那样~” 华容逼近一步,气势凛然的道:“你在监视我?” “没有!绝对没有!”唐凌忙道:“我只是想知道,甚么时候比较方便来拿回我的剑。”他仍在狡辩,但背在身后的一只手,掌心之中已不动声色化出了一道符,他捏着一股劲,蓄势待发,心里想着,就算不能伤到他,也一定要给自己留下逃跑的机会。 见华容一动,唐凌即刻探手而出,以迅雷之势一掌拍在对方的脑门上,华容闷哼一声,将其抱住,双双滚到了床幔中去。 华容吹灭了床头那盏昏暗的烛光,屋子里霎时一片漆黑。 唐凌大惊失色,奈何华容一只手扣着他双手手腕,另一只手捂着他的嘴,他看着屋子外头一道人影,却愣是说不出任何话来,只能发出呜呜呜的喊叫。 但这一点微乎其微的声响,显然不能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华容在他耳边道:“不想死的话,就给我老实点。” 唐凌立马安静下来,顺着华容的视线看向门外那道身影,那身影提着灯笼贴在门上站了一会儿,似乎犹豫了很久,随后轻声细语的道:“王爷~睡下了么?” 原来是马屁精鹤公公,不是刚走么,怎么又来了? “王爷不是身体不适么,老奴将先前命人熬制的姜汤给您送来了。”鹤公公见屋子里没有动静,又站在门外听了一会儿,自顾自的吃惊道,“咦~方才还听见屋子里有动静呢,这么快就睡着了?” 华容默不作声。 唐凌这才反应过来,方才华容并非是要出手对付自己,而是不想搭理鹤公公,遂吹灭烛光作出一副已经睡着了的模样。 唐凌见鹤公公端着汤盅就要走,遂一口咬在华容手上,华容没想到他会有这么一招,吃痛的轻喊了一声。 鹤公公便毫不犹豫的推门而入,提着灯笼一照,只见幸阳王披头散发的坐在床上,而垂下的纱幔后面,似乎还有一道人影,貌似是个男人!鹤公公只知幸阳王生而风流,但后宫之中却一个女子都不曾有,难怪了,竟是这般喜好。 鹤公公伸出脖子探了探,却被王爷抬手故意给挡去了视线。 “王爷,您没事儿吧?”鹤公公关切的问道。 “没事,只是被咬了一口。”华容云淡风轻的道。 “哟,伤在哪儿了,快让奴才看看。”鹤公公急了脸,道,“何人敢伤了王爷,真是罪该万死。” “无妨,这个人~我自己来调教便是~”他朝唐凌威胁性的瞥了一眼,继而道,“公公既然是来送姜汤的,那便放下罢,有劳鹤公公了~” 华容说罢,向鹤公公使了使眼色,鹤公公不明所以,华容又使了使眼色,鹤公公一拍大腿,恍然大悟状道:“哦,老奴明白,老奴这就告辞了,王爷也要注意身体才是,嘻嘻。”说着,带着那抹不言而喻的笑眯眯的猥琐笑容将门带上了。 在鹤公公临走之际,华容还向他叮嘱了道:“知道鹤公公您一向爱八卦,今晚这事儿还请您多担待,别说漏了嘴。” 鹤公公道:“哎呦,瞧王爷您说的这是甚么话,老奴这张嘴,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