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概是不想让任何人知道是我在他房间。” “这是他能干得出来的事,我还以为他转性了呢,没想到他还是这幅德行,哈哈哈。”苏折笑弯了腰,“他这是孤独终老的性子。你们不知道,现在全京城都在讨论的大事,就是幸阳王的后宫,一直空缺着,不知道何人会成为他的王妃。” 唐凌感慨道:“谁要嫁入幸阳王府,可要倒大霉了。” 苏折道:“非也非也,撇开我与他年幼时的交情,客观的讲,幸阳王的确算得上是个完美的男人,有的时候就连我,都自愧弗如啊。” 唐凌觉得烦躁,道:“哎,不说他了。现在最紧要的,是搞定眼前的茅房,还有搞定闻人踏雪。” 一提及此,闻人莫离满脸倦容的道:“好难啊,真的太难了。” 苏折摊了摊手:“我现在也没辙了,你们还能想出甚么办法么?” “我倒是还有一个办法。”唐凌道,“不妨示弱,先从装病开始,你想想,假如你生病了,天天面色惨白血气两亏的模样的出现在她面前,我就不信她没有同情心。” 苏折一拍手,兴奋的道:“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到时候只要她对你表现出一点关心,你就说明她心里还是有你的。” 闻人莫离忽然精神焕发,双目炯炯有神:“那就这样办。” 之后两天,闻人莫离一直都在装病。这日在“君仪堂”上,华容一出手,苏折又是满盘皆输,闻人莫离脸都气绿了,但见闻人踏雪一走进来,马上切换成了一副病怏怏的模样,趴在桌子上哎呀哎呀的喘息着。 全班安静的时候,就只剩下他的呼哧声。 课上到一半的时候,门外进来一侍女,将手中的碗搁在王爷桌上便走了。华容掏了掏耳朵,放下书册,对那半死不活的闻人莫离道:“莫离啊,本王看你近来身体不适,特地让人去给你熬制的药汤。” 他说着就将那碗药汤端到他闻人莫离面前:“都说良药苦口,所以我这碗汤药,是最好的良药,也是最苦口的,你一口气喝了吧,别让本王担忧。” 闻人莫离接过那碗汤药,脸色变得漆黑,有一种想呕又不敢呕的感觉。 别说是他,这药味儿浓郁得很,一端进来就在教室里弥漫开来,那味道,又浓又臭又腥,连苏折都根本想像不到是用甚么药材熬制的。 总之,闻人莫离喝了之后,狂吐了一个下午。 “没想到此举没招来闻人踏雪的关怀,倒招来了王爷的安慰。”闻人莫离心里苦啊,顺便骂了骂苏折:“苏折你就是个只会出馊主意嘴炮男,其实我还不知道你么,你自己都不曾恋爱过,谈何还来教我呢。” 经历了一连串的挫败,闻人莫离最初的斗志似乎已经被磨平了棱角,但也还没到放弃的地步。他骂完苏折,突然再次走向君仪堂,唐凌不解的问:“你干嘛去?” 闻人莫离道:“去找她,直接跟她坦白。” 唐凌几人忙跟过去,好不容易闻人莫离鼓起了勇气,结果闻人踏雪却已离开了君仪堂,方才还见她坐在教室里,一眨眼的功夫,人就不见了。 闻人莫离道:“大概是去铸剑室了吧。” 唐凌几人异口同声道:“铸剑室?” 铸剑室,就在鸦杀风林练剑场那边,闻人踏雪每天下了课的黄昏时分,要么就在铸剑室打磨自己的炼剑工艺,要么就在鸦杀风林练剑。今日雪下得这么大,她肯定是去铸剑室了。 唐凌道:“那还犹豫甚么,走啊,去鸦杀风林,去铸剑室。把你要说的话告诉她。” “可是文渊长老交代了一些事情。”闻人莫离望着天上又纷纷扬扬落下来的雪,道,“这样吧,你去替我送一碗姜汤过去,再送一把伞过去,别让她也感冒了,我就不跟你一起过去了。” 唐凌道:“那你去忙吧,我跟他们俩去就行了。有了进展再叫你出手。” 岂料苏折也跳出来道:“我也过不去,大将军又不知跑哪儿去了,我得去找找。” 唐凌撇了撇嘴,看着小白道:“得了,我知道你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算了,这次就让我先给她送去,她若说了甚么话,我再来转达。” 闻人莫离道:“好兄弟,多亏有你。” 唐凌摆了摆手,做出一副无所畏的模样,实际上,他也怕见到闻人踏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