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大吃一惊。晏初双腿叉开,怒目圆睁,紧盯着正对面的赵王,道:“没想到赵王竟是这种人,你难道只会用这么卑劣的手段么?你欲刺杀蓝公子,莫不是怕我这位老师影响了你的登基大业?!“ 所有人都没想到晏初会如此大胆的挑明赵王的意图,赵王一听,吓得双手一哆嗦,筷子“啪嗒”齐双双掉在地上,面上露出了与他体型不相称的懦弱表情,但很快,他眼里的惧意一扫而光,挺起胸膛,口里发出雷鸣般的声音,指着晏初的鼻子朗声问道:“你就是晏初?!” 晏初漫不经心的靠在他那柄长剑上道:“正是在下,赵王有何指教?” 赵王忽然拍了一下大腿,嘴里发出一声赞叹,道:“晏初少将军,有勇!有谋!果真是英雄少年。赐座!” 齐王对晏初,也是颇为满意,他们现在就缺这种能征善战的将才,他不像蓝觉,只一心侍奉太子殿下,多少次王皇后的派去越王宫的杀手,都不知所踪,此人来路不明深不可测,自有大智若愚运筹帷幄之态,不似那少年心智的太子殿下,诸多险阻在那蓝觉手中皆能以高屋建瓴之势、以四两拨千斤之智轻易化解。 总而言之,在他看来,晏初与舞阳一样,都能为己所用。 “我就不坐了。” 而晏初的想法也很简单,只要有谁能真心的肯定他,他就觉得这人可交。他一般也懒得去分析除战场之外那些人的心理,只是因为赵齐的心思太明显,而且太傻,他才不得不站出来说一句。 “请赵王想想,吾王最信任的就是公子,你们现在将公子杀了,难道吾王还会再相信你们么?”晏初道。 “是皇帝不明白周氏对皇族的忠诚!!如果对忠臣良将还要报以诛杀之罪,那么,天下人心还会归顺皇帝么?!若不是皇帝昏庸无能,我们又何必在这里苦苦相逼。”齐王道。 晏初勾起嘴角轻蔑的一笑,说的好像你齐王当了皇帝就能使这个王朝变得更好似的,他觉得多说无益,便又退了出去。 帐中氛围骤然一变,所有人都阴沉着脸不说话。而蓝觉从始至终都没有讲过一句话,而后,他趁机离开坐席走了出去,所有人都以为他去解手了。 齐王气得想拔剑宰了这太子殿下。 但他终究还是忍住了,现在太子殿下是他们能推翻这个王朝最核心的存在,他是一个可以被拥立为新王的最佳人选,如果这张牌给他斩了,他们这些外戚就算霸占了大庭江山,也不会长久。不是谁都可以当皇帝的,这一点他不得不承认。 于是,他像变脸谱一样,又换了一张和乐融融的脸,谁也不知道他此刻又打起了甚么主意,但蓝觉是绝对不会再碰了,至少暂时不会再想着取他性命。 “微臣属实是冒犯了。” 齐王向太子殿下赔礼致歉,态度十分诚恳。但太子殿下还是铁着一张脸,像个被人抢去心爱之物的小孩,喜和怒,都清晰的展露无余。 这惊险的一幕巳经过去一大半。当智谋与策略全都无济于事之时,就只有将感情这一纽带掷于饭桌之上,使其闪闪发光了。这时候,齐王提出联姻,将赵王的茶音公主许配给太子殿下。 “茶音公主品格高洁,素来受人爱戴,又有倾国倾城之貌,我怎敢高攀。”舞阳心慌意乱、口不由心的道。 蓝觉出去了,这是一个讯号,他也应该找个合适的借口离开这里,他心里琢磨着。 而对于齐王的提议,赵王也欣然同意,道:“小女若能嫁于太子殿下,那才真的是小女的荣幸呢。” 见舞阳心不在焉的并不搭话,赵王脸色颓然一沉,神色难堪的僵在桌面上,齐王则缓和道:“无妨,毕竟太子殿下未曾与茶音公主谋面,不然太子殿下定会喜欢的。” 舞阳随口道:“我见过这位表侄女的画像,实乃惊为天人。” “那太子殿下的意思是?”赵王不明白既然舞阳太子也挺满意的,为甚么他看上去还是一副不耐烦的样子。 舞阳见他二人双双注视着自己,从容一拜,道:“承蒙两位兄长抬爱,不过,本王已有心仪之人。” “哦~~” 紧接着,齐王提出了一个相当能屈能伸的建议:让茶音公主做妾侍。 赵王虽不情愿,但此人悟性极高,被齐王在桌子底下一踩,立马明白了,遂又端出一副大度的模样,欣然接受。 可他明白了,茶音公主却不明白,她迅速拔出赵王放在一侧的剑,就冲着舞阳砍过去,一边扯着嗓子颤叫:“我才不要嫁给你做小妾呢。” 舞阳猛然一惊,原来那个一直被他认为是贼眉鼠眼想要加害蓝觉的小矮子,就是茶音公主呀!! 茶音公主的出现使整个酒宴陷入一片混乱。舞阳趁机离开坐席跑了出去。直到这个时候,他们还是以为舞阳与蓝觉只是去茅房了。 等安抚好茶音公主,这二人还没回来,齐王才反应过来,这几人怕是早巳逃之夭夭了,遂赶紧下令去追。 晏初驾着马车,载着舞阳与蓝觉飞驰在官道上,却没想到襄石城的郊外,仍然守着一批人马,也可以称作是传讯点,像这样的传讯站每几十里就有一个,为的是更好的接收大庭援军的军情讯息,将这些赵军设在襄石城外,一方面也起到了防止越军逃跑的作用。 远远见一辆马车疾驰而来,赵军迅速冲上去将人团团围住,晏初心想轧过去算了,就在这个时候,一个手拿大刀的壮汉跳了出来,一刀将马儿的胸腹剖开,矫健的骏马颓然倒地,马车因为惯性仍向前滚出几十丈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