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我来晚了。” 华容看向他的眼底,流露出丝丝心疼,那是那双幽深的眼眸中从未有过的情绪。 华容悔意难当,只怕自己来得再迟半刻,一切就再也难以挽回了。 唐凌同他说:“你不该在这个时候出现。” “我早就说过,我会是你最后的盾牌,也会是最坚固的盾牌。”华容顿了顿,又道,“何况,你是我的人,我怎会放任不管。” 唐凌愣住。 他知道华容此言何意,但底下的百姓都不知晓,他们只道是南朝子民的宠儿、一向淡泊的幸阳王被这凤凰的假象给蒙骗了。 便劝他道:“王爷,那是瘟神,别救他,你会被他害死的。” 闻人为遥狂笑起来:“你们当他是谁?王爷?幸阳王?!哈哈哈,他哪是甚么幸阳王,你们可别被他这......” 话音未落,只见华容手中的剑倏忽而出,剑锋斜挑,直接攻向闻人为遥,没再给她留出说话的空隙。 跟华容相处的这些日子,唐凌从未见他哪一回像今天这般充满怒意与杀意。 华容出手,闻人相思与闻人为遥定然招架不住,只能被那剑势逼得连连闪躲。 然而尽管如此,还是封不住闻人为遥的一张嘴。 “你们不是想知道凤凰为何要湮灭建康,湮灭南朝吗?我告诉你们!” 华容手中的剑寒芒朔朔,直刺闻人为遥的面门而去。 闻人相思骤起,急速出现在闻人为遥面前,出臂挡下那一招,华容手中那把削铁如泥的剑,砍在他的手臂上,竟然只留下一道轻微的伤痕。 只见闻人相思身上的肌肉鼓起,青筋暴露,竟像是长出了一层坚硬的龙甲一般,原来这闻人相思也怪化了,但他却怪化成了一副金刚之躯,并且将这幅躯体为己所用。 城中百姓对身边的病患早已司空见惯,此时见到这样的闻人相思,也并不感到奇怪。 华容蹙眉,怪化之后的闻人相思,他倒是低估了。 被闻人相思挡在身后的闻人为遥见华容囧态,嘻嘻笑了两声,但那声音却不似人发出的。 而闻人为遥脸上,有的只是戏谑的浅笑,却是连嘴巴都没有张开,那瘆人的笑声竟像是从别的地方传来。 “小心!” 唐凌大叫一声。 华容闻言,即刻转身,赫然落目的,却是一张凑近的惊艳的狐相脸庞,大大的吊角眼,尖尖的嘴脸,细长的鼻子,毛茸茸的耳朵竖在脑后。 火红带紫的眼眸直勾勾的盯着他,让人不由得心生寒意。 唐凌看得呆了。 这才是闻人为遥! 而站在闻人相思背后的,那却是一个假人。 方才那狐相的模样便是她由戾气引发的另一副面孔,那张脸纵然美艳动人,却也只是乍看惊艳,细看之下,却又像狐、像蛇,透出一股阴森恐怖气儿来。 她不知打哪儿学的这傀儡幻术,让她在与华容过招的时候便有了足以迷惑对方的能力。 若非唐凌提醒,闻人为遥那锋利的爪子,就会穿透华容的胸膛。 华容虽有着一副不死之躯,但唐凌却是看得心头一惊。 他站在一旁,只见华容迎风掠剑,意如急雪,寒光在他周身层层叠叠的渲染开来。 他动了杀意。 围在囚车边的百姓一时全如潮落般退去,全都躲入街道两旁。 而如今怪化后的闻人相思与闻人为遥联手,实力却是不容小觑,唐凌此时若冲上去,也不敢保障能打败他们其中的任何一方。 但到底这两人使得都是冰岛剑术和心法,这身法万变不离其宗,对冰岛了如指掌的华容而言,即便是夹杂在那似是而非和坚不可摧的招式之中,也只不过用了片刻功夫,便已周旋得游刃有余。 无论如何都伤不到华容,这让闻人为遥有些生气,那张妩媚异常的脸上,唇殷红的像吮过血,细长的舌头便如信子一般吐出来,又极速收回去。 她眼底一勾,狞笑着扑了过来,与闻人相思互相配合,猛烈的袭向华容。 华容无心恋战,也根本没将这二人放在眼里,他手腕一震,长剑百转,寒芒朔朔,来如雷霆收怒,罢如江海凝光。 只听闻人为遥“啊”的尖叫一声,两人双双被那漫天飘舞的剑气给震飞,五脏六腑均被震碎,鲜血在半空中喷涌而出,身子狠狠的掼在地上。 “不愧是舞阳太子,对凤凰可真是情深意重呢。” 闻人相思挣扎着自地上抬起头来,他的话,令华容脸色一变。 这小子居然能看出他的身份,令他感到震惊。 而比华容更显震惊的,是在场的所有民众。 “舞阳太子?哪个舞阳太子?” “还能是哪个,那自然是三百多年前的那个!” 许是人们对舞阳太子的残暴过于恐惧,一提起这个名字,人们脸上便露出一模一样的惊恐神色。 “他说舞阳太子,是在叫幸阳王?” 闻人为遥咽下嘴里的血,突然哈哈大笑起来:“你们啊,还真是蠢,甚么幸阳王,他就是让人闻风丧胆,臭名昭著的舞阳太子!” 她直指着华容。 “啊!!太恐怖了,幸阳王怎么会变成舞阳太子了呢?” “你这话说的不对,是舞阳太子变成了幸阳王。” 此刻人们看着华容的眼神,骤然变了。 而华容也没有再为自己的身份遮掩。 “你们不是想知道,凤凰摧毁建康,摧毁南朝,于他而言有何可图吗?”闻人为遥指着他二人,嗤声冷笑道,“他们,一个是大庭王朝的舞阳太子,一个是舞阳太子的至交,你们说,他们摧毁南朝是为了甚么!” 陈贵冲出来道:“难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