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蓝觉告诉他:“太子金螭镜之所以厉害,那都是洛书的作用,没有洛书,太子金螭镜只不过就是一面普通的法器。” 舞阳恍悟:“原来如此。难怪世人说太子金螭镜只是一面废铜烂铁,难道洛书已被人取走?” 蓝觉点了点头,当初唐凌不知,其实到自己手中的太子金螭镜,早已被人取走了其中的洛书。 舞阳问:“洛书既然是你的法宝,难道你察觉不到洛书的气息?” 蓝觉道:“那并不是我的法宝,只是由我保管而已,它的另一半,为‘河图’,在另一人手中,世人想要利用此物,河图洛书缺一不可。” 不过有一人让蓝觉很不放心,那人便是闻人踏雪,当初唐凌曾在蓬莱侵入闻人踏雪梦境便听她谈及河图洛书。 此人来历不明,身份成谜,又是冲着河图洛书而来,或许唐凌早该对她有所提防。 听蓝觉如此说,舞阳酸溜溜的道:“当初也不知道是谁老跟在她屁股后头讨她欢心。” 蓝觉似是被呛了一口,而后道:“唐凌的意识只不过由我一缕不成熟的灵识而诞,我对她,真的别无他意。” “是是是,”舞阳笑了笑,接着又问道,“不过我想那太子金螭镜多半也是被鬼主拿了,公子打算如何对付那鬼主。” 蓝觉道:“不着急,城中状况现在下已得到缓解,坐不住的人,是他,我们只需静待他现身。现在我比较关心的,是你的身体状况。” 舞阳神色一滞,随即拍了拍胸脯:“我能有甚么问题,你看,我比谁都健壮。” 蓝觉不禁噗嗤一笑:“就你这身板,跟‘健壮’二字实在是相去甚远。” 舞阳也晓得曾经这京中的百姓都是怎么称呼自己的,“容公主”这称号在京城乃至举国上下,都是响当当的。 世人皆以他的姿容来作为定义美的标准,但事实上,舞阳并不喜欢世人对他这样的评价,也不喜自己这般偏阴柔的长相,他也曾想尽一切办法去将自己塑造成一个浑身上下都充满肌肉,像一匹刻着日月沧桑傲立山巅俯瞰群雄、更有着凛然决绝狠厉傲然的苍狼。 然而事实总是事与愿违,世人将他称作“容公主”,在蓝觉面前,他更是强硬不起来,更别说成为一匹浑身充满肌肉令人望而生畏的苍狼了,他觉得蓝觉看他的眼神,就像看一头会嗷嗷叫几声但撒野还不成气候的小狼崽。 舞阳心里不得劲,他见自己背篓中的茶叶已足够,便对蓝觉道:“我采够了,你慢慢采吧。” 蓝觉看着他赌气走掉的背影喊道:“太子殿下,你真的不等我?” 舞阳走了几步,还是停了下来:“那既然你都已经这么求我了,那我就勉为其难的等等你吧。” 蓝觉嘴角扯出笑意。 原本打算晚间找舞阳品品这山顶原汁原味的青茶,去到舞阳房间,却没瞧见他的人影。 他查看了一番,竟意外发现,这舞阳这从窗户遁去的,整扇窗子都被撞坏了,手一碰,哐当一声掉了下来,这窗上还似有被爪子抓出来的抓痕。 这山野之中到处都是野兽毒虫,蓝觉放心不下,也怕舞阳到时候遭遇不测,便准备出门看看,哪知前脚刚踏出门,舞阳就回来了,满头大汗,气喘吁吁的。 见蓝觉在他房中,语气不悦的道:“你怎么在这儿?” “你去哪儿了?” “我问你怎么在这儿?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看你睡了没,没睡的话,找你喝茶。” “晚上太困,我要歇息了。” “也好,那我就不打扰你休息了。” 蓝觉见他语气不善,便只好作罢,挪开几步为舞阳让道,舞阳负手与他擦肩而过,进了房间便将门合上,将蓝觉关在外头。 蓝觉在门外站了会儿,静默半晌,还是道:“听你昨儿说总觉得口苦想吃点甜的,那明儿做些梨花酥来尝尝?” 许久,蓝觉听屋内传来一句:“好~” 见舞阳熄了灯歇下,蓝觉方才安心的回到自己房中。 他不知道舞阳终究会变成甚么样子,却也不好直接戳破,他是万万不能去伤了舞阳的自尊心的。 可现在除了安魂曲,还能有其他办法吗,蓝觉想了一个晚上,彻夜未眠,直到第二天敲门声响起,他才出门去。 是舞阳,他来喊他做梨花酥。 但蓝觉怎么看,都觉得舞阳头一个晚上像是没睡觉的样子,眼袋都快掉到颧骨上了。 蓝觉没点破,只叫他去准备材料。 而蓝觉,则去捅了一大碗的蜂蜜来。 回来的时候,舞阳看着他的脸捧腹大笑,蓝觉本欲施法将满脸的包都消去,但见舞阳笑得如此开怀,便也就放任不管了。 舞阳随后拿来一些东西抹在他脸上,蓝觉问他:“这是甚么?” 舞阳道:“昨儿的茶叶,泡开了,再碾成泥,好歹是伤在脸上,若不及时处理,还是会留下痕迹的。” 蓝觉就坐着,任他在自己脸上涂抹,看了看桌上做梨花酥的各种材料,看样子他都已经准备好了。 他说:“蜂蜜搁在外头的桌子上了,你去拿进来吧。” 舞阳听话的去了,没一会儿,屋外传来碗破碎的声音。 蓝觉冲出去,就见那盛满蜂蜜的碗掉在地上,而舞阳站在那儿,似乎有些不知所措的内疚模样,将手藏在身后,低眉顺脸像个做错事的孩子般:“都怪我,笨手笨脚的。” 蓝觉道:“没事,不就打碎了一碗蜂蜜么,我再去取一碗就是了。”说着就走到舞阳身旁去。 舞阳见他朝自己走来,似乎更紧局促了些,忙道:“再去找,恐怕一时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