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人！”

“还看见了什么？”

“命！”

生死有命，但是命不在天在于人。

尘远那浑浊的眼里就带了一点笑：“除了人，命，还有路。元音，你找到自己的路了吗？”

许青起看着下方乱糟糟一群乌合之众，再看那远处雾气萦绕的地方轻声道：“我想，我应该找到了。”

尘远点点头便合上了眼睛，这一合上，便再没睁开过。

许青起抿了抿嘴坐在那没动，一如从前一样，挨着老和尚在那静坐。只是，眼皮子终究包不住眼中的波涛汹涌，眼泪到底还是落了下来，滴在了衣衫上。

“师叔，圆寂了！”

许青起缓缓睁开眼睛转脸看着那合眼如睡着的人，起身跪了下来，对着他三叩首，随后抱着他骨瘦如柴的身躯起身，一步一步的朝城楼下走去。

周泽漆风尘仆仆的下马却没能进得了城，只能暂时前往凉觉寺等候，这一等，等的是许青起带着尘远的尸身。

尘远德高望重，举国闻名，可圆寂之后依旧要回凉觉寺进行火葬。烧去肉身，只留舍利，于寺中珍藏供奉。

许青起穿着麻衣木屐送了他最后一尘。

凉觉寺离曲阳千里之遥，可这寺庙里面自此却供奉着她生命里最重要的两个人。

元觉来寻她：“ 这是师叔圆寂前交与贫僧的，叮嘱贫僧等他圆寂之后给你。原本，他不知道你来，也不许你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