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喝完了药,咂舌:“这药怎么喝都是一样的苦。”
“良药苦口嘛。”携香从他手里拿过空碗,带着笑劝道:“大雪日里冻一夜,不伤寒才怪。亏你底子好,还能跑跳。我也不问你去干了什么,但总归身体是你自己的,你要不想喝药,就好好的保重自己。”
少年人点头。
携香知道这孩子向来听得进去话,便低声说起别的:“杨语咸和赵睿今日午前就能进京。”
“孟若愚的奏表里,杨语咸是不知情的。但陆潜辛能改斩监候,有人要保他,就说明他不是主使。不知他给出的供词是否牵扯到这两人。”
贺今行想到重明湖泛滥时坚守洪灾一线的杨语咸,想到夜探稷州卫大营时赵睿的反应,想到燕子口通航记录里柳氏商行的频繁身影,再想到近来种种。
一个陆潜辛,根本不够做出如此滑溜的局。
他聚拢眉拢,一面擦桌案,一面说:“不论罪责如何,他们出了稷州,大概率是回不去了。”
稷州知州与稷州卫的监军两职就空了出来。
稷州不止是中原粮仓,还供着西北边防军的岁粮。往年不管哪一任知州,在这方面都没出过什么事。
但现今多事之秋,事情从稷州起,又可能影响到西北。他想着留个心眼儿的好,便吩咐携香:“近来多注意朝中想要补稷州职缺的人。”
“好。”后者颔首,顿了顿又迟疑道:“傅禹成那边没盯出什么异常,这老东西日常混账事太多,反倒叫人难以分辨。”
“对他不必太费工夫。”贺今行想了想,说:“可以留意一下他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