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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盏万川 秋水色睫 1178 字 25天前

号?”

方才的人马好似没有打旗号。

天色隐隐泛出微光,天快亮了,骝翁招呼众人上?路。

李秾思虑再三,再也忍不住心里的怀疑,拉住骝翁的行李。“骝翁,梁州边防可能?有险。”

骝翁在梁州民间生活多年,梁州驻军的样子?他很是熟悉,方才过去的确实是陌生?人马,他知道李秾话里的意思,可却十分为难。

“李秾,你觉得该如何做?”

李秾不再犹豫,说出自己的想?法:“骑我们最快的马,绕过刚才那些人,走小路去向梁州驻军报信。”

“我们人本?就少,若是再遣人回去,去天山的人手就不够……唉,梁州边防……”

骝翁看了一眼东边的谷口,眼中?有复杂的情绪,李秾看到了其中?的担忧。她不知道的是,十几年前北滦入寇梁州大肆抢掠,那时骝翁还是个年青人。

马夫们生?活在边境,隐隐都明白事关重大,但骝翁是马队的领头人,大家都默契地看着骝翁和李秾,等待骝翁做决定?。

“我并非不明事理?,只是,一是临行前翟掌柜并未发话,让我们去管多余的事。其次,马场凋敝许久,我们此行要买尽可能?多的马种,马队人手不足……”

李秾看着他:“骝翁,我愿意一个人回去报信。”

有个年长的马夫拉住李秾:“不能?一个人回去,这里离梁州边境还有三天路程,三天中?随时会遇上?那些人。”

此时,李秾想?的却是若是梁州边境驻军毫无防备,遭遇突袭,随后就是外敌攻城掠地占领州府……那时,十几年前生?灵涂炭的惨像,是否又要重现人间?

李秾稍稍一想?,在暖意蒸腾的河谷中?忍不住打了个冷颤。暴乱临头,家园遭毁,亲人死去,那是幼时埋在身体里的恐惧。

骝翁长长地叹了口气,终于?还是被说服。他叫过李秾身后一个年轻的马夫:“此行,你们俩不必跟我们翻过天山。你们俩骑上?马赶回去报信,要快,还要记住,途中?决不能?让那些人发现。”

李秾点头:“我们知道如?何做。”

李秾和马夫骑走了最快的两匹马,从谷口东边向轻骑追去。

那支轻骑用的马十分雄壮,可日行千里。但一支上?千人的队伍怎么都有辎重,总归没有两个人快。

快到晌午的时候,他们终于?在戈壁远远看到那支轻骑的尾巴。不能?正面迎上?去,李秾决定?折向南,躲开这些人,用最快的速度到最近的黄沙关去报信。

黄沙关是梁州最西边的边关之一。这座边关建于?元庆年间,远看去只是戈壁滩上?几个灰扑扑的土堡,只有不到百人的守军。黄沙关之外再往西,便不再是大晛国土。

城楼上?哨望的小兵远远就看看到两匹马从黄沙之中?飞速跑来,他警觉起来,再向后方看去,却并未看到有异常,只有这两匹马。

李秾和同伴来到关堡之外,向堡内喊道:“百里之外有外族的轻骑,请开堡门让坊我们进去细说!”

城墙上?的守兵看不清两人的装束,半信半疑地俯瞰着城墙下的人,大声询问道:“你们是何人?何故来此?”

身边的同伴大声朝城楼上?回禀:“我二人是随商队外出的马贩,在西行途中?遇到外族骑兵,正在向梁州而来,故赶来报信,请梁州驻军早做准备。”

城墙上?的小兵还在犹豫,正在商议开关将二人放进来审问。

没有多少时间了!他们两人不吃不喝昼夜疾驰才能?提前半天到达。

情急之下,李秾从怀中?掏出一方小印,朝着城楼大声说:“我这里有朝廷政事堂长官的玉印,请让我进去见?你们领队!”

李秾揣在怀中?的小印是许久之前在京城时赵执送给她的。

凭借小印上?篆刻的“赵执”的印文,守关的参将最后选择相信了李秾,随即派出哨探侦查敌情,并向相邻的边关燃起狼烟。

就在李秾和同伴报信的第二天午后,梁州边关遇袭。

李秾和同伴被看管在关内的小城,敌袭开始之时并不知晓。当晚,忙着御敌的守军才放了他们。

两人骑着马赶了一天一夜,到骕化城中?给翟九渊报信,随后赶回柑栅马场。

骕化城和柑栅马场都在梁州西南,离边关前线还有数百里的路程,战火暂时没有烧到这里来。李秾不能?再回传随马队随他们西行,她也不是军中?之人,不知道他们的报信对梁州守军迎敌起了多大作用,只能?每日在马场忐忑地等待,想?着各种可能?的后果。这样的时刻,一种宿命般的无力感?就会涌上?李秾心头,她无名无分,弱小如?斯,甚至什?么都做不了。

不过,至少在马场外侧的山路上?还没有看到大片拖家带口逃命的百姓……那说明梁州驻军暂时抵御住了敌袭。

过了几日,翟九渊来到马场,让马场中?留守的马夫准备几日,赶着剩下的马匹内迁。

李秾跑去问他:“翟掌柜,敌军真的会又一次把梁州占去吗?侵犯的还是北滦军?”

翟九渊有些茫然地摇头:“我也不知道,北滦这次联合了西域诸部族进犯,梁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