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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目光幽深而危险。

好似警告,还敢装傻充愣,他不介意再来一场突袭。

顾劳斯抵住他额头,将人推远些。

直到呼吸不再逼仄,才忙不迭点头,“是是是!有有有!”

所以蛐蛐代指顾影朝。

不要斗蛐蛐,是叫他没事不要逗顾影朝嘛???

这黑醋,直接给顾劳斯整麻了。

“上次我来,有人向你告白,这次我来,又有后生为你考解元……”

哪知这厮不依不饶,不止数落蛐蛐。

顾悄恍恍惚惚又听到数个熟悉的人名。

方白鹿,沈宽,韦岑,顾云斐,怎么……怎么还有顾情?

他瞪大满是水汽的眼,“谢景行,你还真是腐眼看人基。

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的恋爱脑虽迟但到、异军突起,发育得尤其四通八达?”

阎王黑下脸,也不反驳,只无声盯着顾悄。

彷如苦守寒窑十年的王宝钏,无声盯着负心汉。

顾劳斯又好气又好笑。

他无奈清了清嗓子, “谢景行,这话我只说一遍,你听好。”

他认真的目光,直直望进谢景行灵魂里。

誓言也十分郑重,“我爱你,爱皮囊之后全部的你。”

“哪怕你很有些货不对版,但有什么办法呢?”

他凑近谢景行耳边,“谁叫我的灵魂,不论时地,只与你共鸣。”

谢景行愣了一下。

这么直白坦荡的告白,叫他不安的心,瞬间安宁下来。

他欢喜地抵住顾悄鼻尖,露出重逢以来第一个真心的笑。

“是我迷障了。”他长睫颤动,眸中情绪涌动。

“悄悄这么好,旁人喜欢觊觎再寻常不过,我又何必为难你?只要除掉他们就好。”

顾劳斯:???

他惊悚道,“大哥,封建社会雌竞就算了,咱还搞雄竞,过分了吧?”

说着,他马氏摇晃他出差出傻了的学长。

“还有,按偶像剧套路,这时候你不应该眼含热泪、感动得不能自已,连声说你会相信我吗?还除掉,你想除掉谁?你以为农场除草啊???”

谢景行成功被他逗笑,眸中阴云敛去,疑泻银河。

眨眼又恢复成那位人前睥睨的大佬。

“笨蛋,逗你的。”

他后退一步,笑着弹顾悄脑门一下,“我怎么会同那群小鬼计较?”

——他们,谁也构不成威胁。

他害怕的,从来只一个命字。

可得了顾悄的承诺,他便再不惧与天争命。

顾劳斯白了他一眼,实在不懂这厮哪来的蛮横醋劲。

他唯物主义立场太坚定,压根不信八字命理,更不信他的博士学长竟会大搞封建迷信,还这般无药可救。

盖好满坛子老醋,顾劳斯终于得空抛出困惑。

“不对啊谢景行,上午你家管事不是才说要去信给你……”

话说一半,他突然问不下去了。

叫你来接亲什么的,简直尬到抠脚趾好伐?

谢景行却像他肚里的蛔虫,“悄悄是嫌我慢了半日?”

他轻叹,“接亲不积极,思想有问题。这趟我片刻不敢耽搁,就想着悄悄临别那一句——”

顾悄赶忙来一个人工闭嘴。

“谢大人,废话就不要多说……”

谢景行笑着挣开,“那我们直接进入正题?”

他取出一方狭长木匣,“既然悄悄见过谢管事,想必谢家请期礼已经收到。不过,那些是家人心意,这个才是我亲自为你准备的。”

顾劳斯又又又脸红了。

他打开盒子,直到看清里头那一簇保存得极其小心的青翠植株——

突然就酸了眼眶。

“你看我运气多好,一趟就找到了野生雄性不育系。”

盒子里不是别的,正是一株水稻。

看似平平无奇,却是三系杂交里不可或缺、也最难找的一系。

他根本不敢想,如谢景行这样的贵公子,是怎么在东南沿海毒烈的太阳底下,顶着土著民异样的目光,即便言语不通,也坚持要替他带回这么一棵不结穗的“假禾”。

就为了他一个虚无缥缈的愿景吗?

可就连他自己,都认为这是一件不可能的事。

但谢景行,还是做了。

他真的很想问,你是不是傻?

可发出的,只有泣不成声的呜咽。

哄人老是哄翻车,给谢博士彻底整慌了神。

先前顾悄也曾半真半假哭给他看。

假时都足以叫他手足无措,真哭就更手忙脚乱了。

他只得一同蹲下,“好了,实话跟你说,这是李玉找到的,我抢功邀功而已。别哭了,真的,你再为李玉哭,我可又要吃醋了。”

顾劳斯抽噎声生生哽住。

呵,这么哄人是吧?

那铁定是哄不好了。

不待他撒泼,一声清斥叫他僵在了原地。

“喂,是谁敢在金陵地块欺负我兄弟?”

这二了吧唧的声音,一听就是张庆。

“我就说哭包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