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原来坐实了?!
顾悄才不管他俩脑补什么,从巷子另一头溜之大吉。
他气鼓鼓将谢景行一路硬扯回家。
唤了琉璃点起卧房通明的烛火,这才抱胸恶狠狠道。
“给我脱!”
谢景行轻咳一声,“悄悄,你这样……是个男人都会误会的。”
他还妄想靠着插科打诨蒙混过关,顾劳斯冷哼一声,一言不合就直接上手。
秋衣并不厚重。
他将人按在床上,三下五除二扯去腰带,没几下就将人上衣扒了个干净。
衣服底下,比露出来的部分更加惨烈。
曾经令月光都逊色几分的身体,现在几乎没一块好皮,晒伤合着刀剑伤,有的愈合了,有的还带着暗红的痂。
怪他粗心,一直没注意到这厮刻意藏起的伤处。
眼见暴露了,谢景行索性大方任他看个够。
他轻抚顾悄侧脸,笑得温柔,好似这些伤只是拍戏的妆化,不值一提。
“悄悄想摸摸也可以,过几天可就摸不着了。”
他并无夸张,这具身体体质特殊,受的伤虽不知凡几,但最严重的创口也不过一年就不见痕迹。
听在顾悄耳中,简直心痛得无以复加。
这些年,他到底受过多少伤,才能如现在这般云淡风轻?
小心翼翼抚上伤处,顾悄嘴上却硬得很。
“为了天下大同,学长你连色相也一起牺牲了,瞧这破了相的,都不知道喊句疼吗?”
谢景行替他擦了擦眼角。
“以前我不懂曹公浪漫,为什么要叫绛珠还泪。但这一世你这般好哭,我好似懂了一些。”
他眸光温软,“不疼,因为有悄悄替我疼、替我流泪,就够了。”
“你又鬼扯!这哪里能替?!”
一想到这人是为了护他才去涉的险,更是为他才来到这样艰险的时代。
哭包憋了一晚上,终是破了防。
他胡乱揉着彻底失控的泪腺,“谢景行,杀我别用感情刀成不?”
大滴大滴的泪珠落下。
砸在谢景行胸口,那些好了的、没好的,一度不觉疼痛的伤,骤然滚烫起来。
“好了好了!”
谢景行忙举手投降,“悄悄,我疼。”
不似休宁奢华的床帏里,烛火映上他瞳眸。
化了雪,碎了冰。
叫顾悄恍惚以为,他们又回到了曾经的盛世。
酒吧那次,谢景行也是这样,带着伤,教训完他就生闷气上药。
“学长,疼不疼?”
彼时回应他的只有一声冷哼。
眼下他却仿佛听见学长心声。
“嘶——要是悄悄肯亲亲我,就不疼了。”
于是,他哽咽着推他一把,含泪调侃。
“那是不是要我亲一下,就不疼了?”
谢景行垂眼,“这伤口太丑陋,悄悄要是为难……”
“呵——”顾悄哭着哭着就笑了出来。
他挑三拣四,终于找准颈侧一块新肉,试探地舔了一口。
察觉到谢景行整个人难耐地一颤,他才嗷呜一口,在上头又添一口新伤。
“这一下是警告你,以后再不许拿自己冒险。”
他亲抚着那些伤口,转移阵地至他心口,又嗷呜第二下。
“这一下是警告你,心里想什么就要说出来,不许再叫我猜谜。”
他还想整第三下,被谢景行一个翻身压在身下。
“悄悄,第三下咱们下次清算行不行?”
喑哑粗砺的嗓音叫顾悄分分钟懂了。
他忍着羞臊向下探去,“第三下,就……就算我的定礼。”
谢景行却按住了他。
亲了亲他眉心,语气里尽是克制,“可我舍不得。”
顾劳斯突然哭得更厉害了。
他咬住谢景行那张涂蜜的嘴,“第三下警告你,以后痛也记得分我一点。”
“嗯。”
谢景行将他扣进怀里,低低应了一声。
我在佛前曾有三愿。
一愿世清平;二愿君长健;三愿岁岁与君见。
有你,就无痛。
分你一些又何妨?
第154章
公堂那日, 安庆府诸生和陆鲲的招供,不胫而走。
再有乡试定榜的加持,顾劳斯声望空前。
不惑楼也一炮打响, 在科考界彻底出了圈。
各地临考前突然挂牌的不惑楼, 原本门可罗雀, 某日起突然门庭若市, 日日有慕名者排队前来, 想要一窥科考“宝典”的庐山真貌。
虽然限量版“宝典”最终无缘得见,但楼中入门书,如四书全解、五经注疏, 以及世所罕见的各省历科《乡试录》所辑真题和范文, 还是叫慕名者相见恨晚。
有人更是悔得拍大腿。
金陵不惑楼, 便有这样几位监生, 不住长吁短叹。
一位假模假样自扇一嘴。
“哎,就咱这小白脸能值几个钱?怎么先前就拉不下来呢?”
另一位懊恼附和。
“是啊, 早些学陆鲲,咱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