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媳妇?你怎么来了?这雪天冻着,景行该心疼了。”
老太太到底见过世面,很快稳住,并为刚刚那一瞬的失态找了个极好的由头。
顾悄病恹恹福了一礼,“祖母,无碍的。”
他正是雌雄莫辨的年纪,嗓音刻意压低,如久病后的沙哑,亦听不出破绽,“昭郡王说您为了替我热闹,才办了这宴,我怎能躲懒?”
说着他抬头,向客人歉意一笑,“是晚辈失礼了。”
谢老太君贵重,邀请的客人身份自是不低。
一水儿命妇小姐见多识广,也还是为“她”惊人的美貌怔楞。
梅林疏落,莹雪未消,一片净色里,三两枝红蕊横斜,本就是世间难得的绝色。
可“她”一出现,硬是压下疏梅淡雪。
那张脸明明弱如秋药,可一袭红裘又艳如朱砂。
红色似乎格外偏爱他,于苍白疏淡里衬出美人如虹,一笑间更如晓破日出,葳蕤生光。
“老太君好福气,得这么天仙儿似的孙媳!”
场上静了几秒,立马有人奉承起来。
一番彩虹屁后,男妇谣言几乎是不攻自破。
有人感叹,“谢小娘子生得这般娇弱柔媚、惹人怜爱,外间怎会乱传成男子?”
顾劳斯回以一个羞涩的笑:易容变装,我也是有点技术在手上的。
那暗里自得的小表情,直把瀚沙看得直摇头。
扮女子还扮出成就感的,大宁恐怕再找不出第二例。
她愈发觉得她们家夫人,有着寻常男子难以企及的肚量。
或称:缺心眼。
人前,谢老太君对新妇很是淡淡的。
不见多喜欢,也不见为难。
只叫她挨着大孙媳谢林氏坐。
随后又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