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不复当年病入膏肓的模样,反而身体越来越好,大有再活三十年的架势,看到在马场狂飙,不时挥舞大枪的身影,贾珲嘴角一阵抽搐。 陪上司打比赛从古至今都是一件痛苦的事情。 明明在自己眼里上司菜的一批,但还要装作势均力敌勉力支撑的样子。 输了让了解你水平的上司觉得你在敷衍他,赢了又怕上司不高兴。 搞的贾珲都想再去爬一趟高原了。 “哎呀,终于结束了。” 浑身大汗的贾珲瘫倒在椅子上,他感觉当初披着重甲爬哈密的城墙先登时,都没现在这么累。 “喏,蜜水。”陈净远端了一壶蜜水走了过来,摆出四个杯子,一一倒上蜜水。 “你小子不行啊,才打这么一小会儿就累成这样,晚上少做点啊!”老不正经的上皇将蜜水一饮而尽,接着调笑道。 “啊这…”贾珲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了,自己为什累成这样,您两位就没点数嘛! “哈哈哈…”皇帝也在大笑。 自从去年给征西之役排完功劳之后,皇帝和上皇之间的关系渐渐亲密了起来,现在,皇帝已经敢在上皇面前大笑了。 笑完,四个人靠在椅背上,无声的喝着杯中的蜜水。 虽然只是最寻常的饮品,但在剧烈运动过后的三个人嘴里,就是最美味的东西了。 陈净远也靠在椅背上学着三个人喝着蜜水。 四月的暖阳轻轻拂在脸上,马场旁的桃林也开花了,粉红色的花瓣被风摘了下来,缓缓地落在四人身上。 岁月静好。 桃林是上皇的原配,孝仁皇后的最爱。 新婚燕尔,当年还是太子的上皇和孝仁皇后北幸燕京,在前元大汗的西苑里,亲手植下的这三百株桃树,如今已四十余年矣。 “上皇,皇爷,有夜不收来报!” 煞风景的人来了。 夏守忠焦急的站在一侧,做了这个煞风景的恶人。 上皇不满的瞪了夏守忠一眼,但也没说什么。 “何事?”皇帝问话了。 “这…”夏守忠有点为难,义勇亲王和贾郡侯在这里。 “无事,直接带过来吧,武威郡侯精通兵事,义勇亲王也随军征战八千里过,听听无妨。” “不敢称精通兵事!”贾珲赶紧谦虚了一下。 上皇怎么吹自己是他的事,自己受不受那可是自己的事。 上皇没有回话。 “是,奴婢这就把夜不收的兄弟带过来。”夏守忠连忙转身去带夜不收来了,他虽然已经贵为司礼监掌印,可称为内臣了,但他还是不敢在上皇面前自称为“臣”。 没等多久,两名夜不收就跟着夏守忠走了进来,一旁随侍的夜不收大统领走了过来,朝着上皇点了点头,他早就和两名夜不收对了一阵暗号黑话了,最终确定,这就是潜伏在草原的夜不收,这才敢把他们两个带到皇帝面前。 “草原怎么了,到底是何事让你们脱离潜伏任务亲自来报信的?”上皇发问了。 “启禀上皇,皇爷,大王,大将军,元庭、元庭他…”夜不收也是头一次见这么多顶级的大人物一时间想好的话也堵在喉咙里说不出口。 “元庭如何了?说话!”皇帝一听是有关元庭的事情,不禁焦急了起来。 原本因为要见到皇帝激动的说不出话来的那个夜不收,到了皇帝面前竟然也不怕了,连忙上前说话。 “元庭和北边造反的喀尔喀联盟打起来了,喀尔喀的使者正在往关内赶来。 元庭看一时半会儿拿不下喀尔喀也急了,想和大齐结盟共击喀尔喀,最差也要购买一些急需物资,毕力格汗也已经派出使者。 卑职是潜伏在布里亚特部的,他们的使者和卑职差不多时候出发的,算算时间,他们差不多翻过大鲜卑山了!”